这时,便见那仙山中飞出一个年轻人,十七八岁年纪,长得颇为高大,虎背熊腰,只是面色有些黑,径自向这边飞来。
那师弟气道:“你这是不作为1
怀沙仙洲,鸣雀府。
两人立在空中,只觉今日的风有些凉意。
“我们的道殿都不敢建在附近,他倒是胆大包天1
许应见状,面色缓和下来,柔声道:“我与这位道兄在辩论,他说你活着没有任何意义,注定要死亡。你是否能说出你活着的意义?”
永乐真君笑道:“他牵连大,我扛不祝”
皇甫真瞪他一眼,语重心长道,“咱们怀沙仙洲的规矩就是没有这个规矩。师弟,你脾气不要这么火爆。你要学我,每日三省吾身:打得过他么?打不过他干嘛招惹他?不招惹他就当做没看见。”
许应称谢,躬身拜了拜,回去参悟虚空去了。
这道观中只有一个老者,是个道人,正在扫地,仰头便见一座仙山飞来,就落在瑾瑜观的旁边。
皇甫真认认真真道,“他坐在鸣雀府中,以**力将仙山连同仙府一起搬走。”
他迟疑一下,询问道:“邪师兄,瑾瑜观主回来了么?”
道盟各殿在怀沙仙洲都有着自己的联络弟子,免得外门门生在怀沙仙洲惹出事故,而且也需要联络弟子传达消息。
如此飞行十多日,他终于寻到沅湘仙洲虚空大道最强之地,此地只有一座山峰,山头不大,山上有一座庙宇,匾额上写着“瑾瑜”二字。
“说不定,我的子孙之中也有一个上仙呢。”庄稼汉笑道。
邪道人邀请道:“何不进来坐坐,喝杯茶?”
皇甫真慢吞吞道:“何事惊慌?外门也是道门,天塌下来有老师他们个高的顶着。”
那师弟道:“师兄,许应把鸣雀府搬走了1
那庄稼汉看着两人,被吓得颤抖不已,说不出话。
沅湘仙洲比怀沙仙洲大了很多倍,这里的虚空道力更强,更方便修炼和感悟。
许应想了想,计议已定。
邪道人拄着扫帚,道:“我观此子,悟性倒是不错。何必将他逐出洪武殿?你不收他,你洪武殿的损失就太大了,将来可不要后悔。”
那少年施礼,道,“在下是从怀沙仙洲来的弟子,因为要感悟虚空,感应到此地虚空最强,所以冒昧惊扰。”
瑾瑜观中,老道向不远处的鸣雀府打量几眼,只见许应居然就在鸣雀府中入定下来,感应虚空大道。
“他从怀沙仙洲搬出来倒也罢了,看在钟道友的份上不与他计较。但他是怎么想的,居然搬到瑾瑜观附近1
那师弟慌忙道:“师兄你看!咱们怀沙仙洲的规矩,人可以走,道法留下,仙山和仙府更是要保留原状!他把仙山也扛走了1
那庄稼汉笑道:“人生百年,谁也难逃一把朽骨。但我的子子孙孙,代代相传,总归有希望延续下去。”
他犹豫一下,想起大钟还在道盟,心道,“道盟不止一个大道尽头,还有其他大道尽头,总会有看上我的。况且,就算无人看上我,我为何不能自立道殿?许某何必依附于人?”
洪武殿永乐真君在怀沙仙洲的联络弟子也有几人,为首的唤作皇甫真,是个老成稳重的时空道主。这日,另一位联络弟子急匆匆来报,焦急道:“皇甫师兄,大事不好1
梦鹤道人飞出轮回池,衣袖拂动,便见池中轮回大道运转,许应的道身连同那座宇宙一起,统统寂灭,化作混沌之炁!
“寂灭之下,道义何存?”
“不是扛。”
皇甫真笑道:“咱们作为了也没用,肯定会被他教训一通。再说沅湘仙洲有沅湘仙洲的规矩,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。他到了沅湘,自然会被镇守那里的强者挡下,咱们只管看热闹,等他被撵回来。”
梦鹤道人讥讽道:“你们就算代代相传,也活不过寂灭劫,总归还是化作混沌之炁。”
永乐真君露出惋惜之色,告辞离去。
梦鹤道人哼了一声,衣袖一拂,从轮回池中一跃而出,消失无踪,只有他的声音从上空传来:“许应,你执迷不悟,那么就劳驾你自己走出来吧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