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止是听过。
楚灼尘敏锐地察觉到了凌念倾的变化，“认识？”
钟涞也惊讶，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裴星宇，“你们认识？”这么多年了，除了结伴误入的，还没有找到过旧识的呢。
裴星宇拧眉，不是他记性不好，但记忆中属实没有这姑娘。
“凌念倾。”她伸出手。
裴星宇瞪大眼睛，十分不可置信，“你还活着？”
天之外弟子黑了脸，钟涞也忍不住捅了裴星宇一下，“你好好说话。”
哪个故人见面第一句话是你还活着啊，以前没觉得境主这么不会说话啊。
裴星宇咳了一声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你明白吧？”
“侥幸活着。”知道她身份的人大多数都会这么问，现在想来她活着可能光阴神族也出了一份力。
“太好了太好了。”裴星宇肉眼可见地开心，“活着就好，别的都能重来，凌族的事情请你节哀。”
他当时已经赶到凌族附近了，没想到一脚踏进了空域，更没想到能在这里跟凌念倾重逢。
“都十年了，不节哀也过去了，不过我也很高兴，看到你还活着。”无渡派当时丝毫得不到裴星宇的消息，他又牵扯进了凌族和夏侯族的大战中，谁都以为他不是被夏侯族囚禁就是凉了，没想到这么戏剧性地活了下来。
裴星宇笑笑，“坐下聊，我见你的时候你才不到十岁，哎，过的太快了。”
他误入这里后就一直在找离开的方法，想回故乡，也想去看看凌族如何。
楚灼尘十分自然地坐在凌念倾旁边，心中已经庆幸好几次凌族还有旧部活着了，不然这故人一个接一个，他还真遭不住。
所以，为什么只有他以前没见过凌念倾？
天色渐渐晚下来，这里的黑天和星域也不太一样，脚下头顶的天空颜色由蔚蓝变成深蓝，深邃的夜空点缀着星星，十分好看。
“大概明白了，这些我都能帮你去做，但关键一点，我们可能没法从这离开。”星域罹难，他们都想往回赶，可他至今没发现回去的方法。
试过很多办法，无一不是半路夭折。
“总要去试试。”要真回不去，她变成厉鬼也得去找时笙索命，“还有一件事，研究基因的那些人，可以让我见见吗？”
“这个我做不了主，天空之境本来就不是阶级关系，海蓝域的人又不太喜欢和外人接触，你倒是可以偶遇一下。”裴星宇丝毫没想到凌念倾和海蓝域的人会有何关联，毕竟若不是到了这，他都不知道还有其他域存在。
“告诉我他们在哪就行，放心不会起冲突的。”她就是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。
海蓝域灵气稀薄，从她在那里那十年修为才那么一点就能看出来。
不过人族总能另辟蹊径，若是真打起来，修士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。
裴星宇拿出天空之境的图纸给她指了指，“在这里，我不是担心起冲突，只是海蓝域的人不太喜生人。”
他都是因为建了天空之境才跟他们有了点接触，至于别人连他们的面都很少见到。
“谈好了？”楚灼尘打了个哈欠，见两人终于快结束了，困顿地站了起来，“哦对了，这个空间戒指给你们，算是我们的借住费。”
“不必，同是人族，在外本就应相互照料，况且，”裴星宇打趣道，“来的大多数都是天之外的弟子，要给也是念倾给吧，不过当初凌族对我多有照拂，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楚灼尘敢怒不敢言。
海蓝域住的地方十分静谧，只有靠近才能听到一些低语声，可能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排外还会有人来找他们，门外连看守的人都没有。
“咚咚咚。”门大敞四开，凌念倾敲了敲，说话的人猛地转头看她。
他们七扭八歪地坐在椅子上，敲着二郎腿的，脚搭在别人椅子上的，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还没散去，跟对外界表现出来的高冷不好接近一点都不相符。
“谁让你过来的？”他们迅速坐正坐直，义正言辞地看着凌念倾，“不知道别人家不能想进就进吗？”
他们桌子上放着各种小而复杂的机器，有几台还在嗡嗡嗡地运转着，机械女音毫无波澜地道：“检测到主人情绪波动较为剧烈，但我能量有限，不能帮助主人排忧，所以建议主人闭上眼睛睡一觉呢。”
没事就睡醒了，有事就睡过去了，不亏。
“……”
凌念倾嗤笑，“几年过去了，你技艺精进有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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