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!!

  寒光挥出,一颗人头飞起,“啪嗒”一声落在水洼塘里,断口处鲜血潺潺。

  而那双目犹然瞪着,带着五分虔诚,五分狂热,却唯独没有恐惧。

  “这些拜香教教徒,其实只是无辜百姓啊...

  若是加以关押,未必不能恢复,然后过回正常的生活...”

  阎牧叹息一声,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,因为...他即便如此感慨,可却无法真正地去遵从他自己的意愿。

  他一边说着可以恢复,却一边又充当着杀人的刽子手。

  李元知道这大外甥随他小姨,心里都装着些悲天悯人的事儿,于是提醒了声:“阎上使,大战之中,可别犹豫。”

  阎牧轻叹道:“他们其实也没想害人,他们也只是被这种邪异的力量驱使了而已。

  他们有自己的家...也许是孩子的父亲母亲,也许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,家中还有孩子嗷嗷待哺,又也许...”

  他目光微垂,内里流露出几分痛苦,口中喃喃,诉说着他心底的想法。

  李元迅速打断,厉喝一声:“阎上使!”

  阎牧回过神来,道了声:“抱歉。”

  李元道:“你我一起行动,我来杀,你在旁边看着就好,别生出心魔。”

  阎牧沉默了下,旋即又摇摇头,道:“无妨...我,还不至于那么脆弱。”

  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错开,继续参照图录,搜索斩杀拜香教教徒。

  只不过,相比别人,阎牧显得有些痛苦,他每一次出刀,都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般;每一次出手,眼里的怒火也就更增一分,口中喃喃着什么,靠近了隐约能听到“该死该死”这的话。

  李元有些担心地瞥了眼这大外甥。

  大外甥的心思,他大概能猜到。

  大外甥是个好人,也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侠客,若是做官,怕也是個清官。

  可在这时代,大外甥也属于是最容易死的那一类人...

  老实说,他能在玉京城绕一圈儿还活着,已经是奇迹了。

  此时...

  朱长老巡守天空,坐镇此间。

  他晋入五品后,感知虽只可覆盖十多里,但这并不代表着十多里外他便完全没有感知。

  十多里内是纤毫毕现,十多里外也能模糊感知。

  再加上他居高临下,来回巡视,想要察觉到哪儿有动静还是很容易的。

  而另外七人,则是将西川县横扫了一遍。

  西川县作为“前线”,自然藏了不少行骸。

  可在这种“动则死”的环境里,行骸的弱点彻彻底底地展现了出来。

  他们要攻击,就需要做一些动作,譬如舔糖人,譬如关门。

  可再隐蔽的动作也是动作,而且还是需要在这些高品次武者附近发动的动作。

  然而,六品武者的生命层次早非凡人可比,五感、情绪、记忆都是胜过凡人一大截。

  这些小动作,或许在闹市里无法被分辨出来,但在这样的环境里,却是清晰无比。

  几个想要出手的行骸才刚刚动弹,便被直接斩杀,而他们手里的物品也成了战利品。

  一个多时辰后...

  西川县便被顺利地扫平了。

  众人把玩着从行骸处得来的战利品。

  木华手里抓了个兔子糖人,在阳光里左右转着,啧啧称奇道:“就是这东西,差点把我杀了。”

  另一边的寒峰则是捏着个门把手,道:“这把手的款式我见过...不过,那门我幸好没入。当时,我还以为是屋子的问题,看来却是这把手了。”

  冷柔一袭女式战袍,手握一柄长枪,站在自家夫君一侧,看着那把手道:“这些就是行骸刺杀我们的道具么?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用。”

  这话一出,众人眼里都闪过些亮芒。

  而另一边,阎牧翻出一个质地古朴寒凉的金属吊牌,给之前的事打着补丁,他在一旁以恍然的声调道:“原来如此...”

  众人看去。

  阎牧道:“之前我在中原所得的几块吊牌,原来是行骸的道具,难怪当时我觉得可以辟邪。”

  几人顿时凑过去,瞧着那【铜制吊牌】,眼里都是不禁闪过火热之色。

  这吊牌有什么用?

  之前那和朱长老家女儿好的男人已经展示过了。

  那男人好像叫什么方...剑龙。

  一个七品,都能用这吊牌在那行骸的杀局里活下来,这吊牌的防御力量一览无遗,而且也必定是能够对武者生效的。

  若是他们每个人身上能带上这么几个【铜制吊牌】,又岂会惧怕行骸的刺杀?

  山白首也是个果断人,旋即道:“阎师弟,这吊牌你卖不卖?我愿出百两血金购买。”

  百两血金,可购一百五十斤的六品妖兽肉,而这也足够供应六品武者一月的消耗。

  木华也不待阎牧说,直接道:“山师兄,这东西,你想想我们也不会卖吧?而且,百两血金价格也少了。”

  山白首道:“还未测试,百两不少了。”

  想了想,他又道:“这吊牌或许只能抵挡一些普通的行骸攻击,那种致命的却未必挡的了。

  而若是入了五品,这吊牌怕也没什么大用处了。”

  不过话虽如此说着,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卖,便退下了。

  一会儿后,朱怒阳从天空落下。

  而在外包围的帮派,有一支受了号令,进入了此间维护秩序。

  一来是供应这些县民的饮食,一来则是继续监视这些县民。

  谁动,杀谁。

  此时,行骸的再一个大弊端出现了。

  那就是人少。

  行骸就算诡谲莫测,可撑不住他们人少。

  在之前的供奉出勤,以及日常厮杀里,已经死了些行骸,今天这种大规模的进攻里,又死了**个,可以说行骸就算出现,也不可能再大规模出现了。

  这些帮派足有上千人,完全能维持住秩序。

  而八人略作休息,吃了顿早晚饭,便又飞快往北而去,之后更是以平均一个时辰一个县子的速度,飞快剿灭着拜香教教徒,以及跳出来的行骸。

  原本,

  行骸可以通过府兵与这些帮派进行对抗。

  只不过,显然行骸没能善用这些府兵。

  他们以为单纯的“府主”之命,就能够勒令府兵行动。

  然而,在经过了初期的对抗后,府兵们都选择了置身事外,两不相帮,至于拿到了命令的,也是阳奉阴违。

  命令来了,热情地说“好的好的”,真要去做了,却是敲锣打鼓,雷声大雨点小,甚至和当地帮派配合,演一些戏。

  毕竟打什么呀?

  之前小柳县春风坊的事,可还是历历在目。

 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不少人都看清了,府主确实有些不对劲,之前的失踪案十有**和他们有关,于是...他们就更不干了。

  ...

  三天后...

  以朱怒阳为首的八人以仅仅付出了一些小伤的代价,便将新阳县周边的县子全部清扫了个干净。

  而下一步,就是新阳县。

  这县子乃是北江府的核心区域所在。

  众人准备在外修养一晚,然后等天亮了了便发动进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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