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年代的哈市,应该是全中国条件数一数二的大城市。

  在四合院一干人眼睛都饿绿的时候,哈市青年宫里正举办着哈市之夏音乐会。

  高达四十四米整整九层占地五万平的北方大厦之阔气,更近似于老毛子的恢弘高大、富丽堂皇。

  兆麟公园的冰灯游园会上,多是穿着呢子大衣戴着栽绒帽子的体面人。

  而四九城的厂甸庙会甚至开不下去了,不得不停歇。

  人们去电影院看北面三胖家和阿尔巴尼亚的电影,看着《卖花姑娘》和《金姬和银姬的命运》,使得多少善良的哈市市民流下了同情的泪水,并为他们生活在新中国而感到自豪,同时也为全世界那三分之二依然饱受苦难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资本主义国家人民而感到难过和不安。

  太阳岛上,尼古拉教堂气派逼人。

  不过李源提着帆布包刚走下拥挤的火车,甚至还来不及去寻找约定好位置的高卫红、陆朵朵,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。

 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双手被绑在身后,脖子上挂了一个大木板,木板上写着:“反冻透顶,拒绝改造的大房产主,于滋文。旁边还有慷慨激昂的人在控诉她的罪行……”

  原来这于滋文是个富户,家里有钱,祖上传下来三十多套房,她一直靠出租这些房赚钱。

  所有围观者都在唾弃辱骂,认为于滋文不仅不参加劳动,还吃好的喝好的,罪大恶极,要坚决打击……

  得知缘由后,李源没有再看第二眼。

  这就是他为什么虽偶有动摇,却终究坚定要送妻儿出去避些年的缘故。

  李源不会站在后来人的角度,单纯的批判眼下人的狂热、恶毒和愚昧。

  这是时代的席卷,让普通人怎么去保持所谓的清醒?

  在滚滚大势下,别说普通百姓,就是许多高明的、精明的、英明的人,都卷入其中。

  要么顺势而为,一起狂热。

  要么,被碾成齑粉。

  或许老人家是认为,与其举国皆哀,在贫穷、痛苦、落后中自怨自艾,活的艰难困苦,不如将人心鼓动起来,与其哀如心思,不如走另一个极端……

  当然,这都是李源瞎鸡儿乱想,以他那点知识底蕴,根本无法看清事情的原委,就不赘言了。

  总之,惹不起,就让妻儿躲出去吧,全当为了老婆孩子,来一回“孟母三迁”的戏码。

  “源子,这里!这里!”

  出站口一侧,高卫红、陆朵朵站在路边招手示意。

  李源拎着包上前,陆朵朵居然想上来帮忙,李源微笑婉拒道:“不用了谢谢,就一些书籍和换洗衣服,并不重。”

  高卫红和陆朵朵都换了新衣,高卫红本身就生的俊俏,是个少妇,换一身大衣看起来更有气质了。

  她男人是物理学家知识分子,只是据说去了很远的地方。

  这是李源对高卫红比较尊敬的原因之一,这个节点物理学家还能去哪?

  算算日子还有两年,那里的每一个人,都值得当下的中国人,乃至后世子孙们铭记,尊敬。

  陆朵朵还是瘦的厉害,就不形容了。

  高卫红看着李源笑道:“就拿那么点东西呀?买些土特产嘛,不然大老远的出差一趟,回家不带些……”

  话没说完,陆朵朵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,使了个眼神。

  估计是在让高卫红别站着说话不腰疼,别忘了对面是个穷人……

  高卫红一拍脑门,道:“得嘞,今儿带你好好逛逛哈市,去付家甸正阳街!源子,你可别矫情拒绝啊。到了哈市我们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,等到了四九城,你还得常请我们吃饭呢。”

  看样子是准备帮李源多买些东西。

  李源笑眯眯的上前,忽然一把摸向高卫红的腰间,高卫红和陆朵朵都吓了一跳,这是要干吗?

  就听见高卫红身后一声惨叫声响起,一个身高看起来跟孩子一样面相却至少有三十多的男人,面目狰狞的怒瞪着李源,低吼道:“犊子玩意儿,干哈的?赶紧松手,信不信你黄瘪爷让你出不了哈……”

  “小偷?!”

  高卫红终于反应过来了,捂了捂自己身边的包,愤怒叫道。

  周围人的目光一下都看了过来,忽地一个妇女大声道:“啥玩意儿小偷啊?你们怎么欺负残疾人呢,看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,一看就是有钱人。你们咋欺负黄三嘎达呢?黄三嘎达从小就有病……”

  另外立刻有人伸张正义:“快放手!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,你们这些有钱人休想再欺负我们穷苦人民!”

  高卫红、陆朵朵哪遇到过这种阵仗,急着辩解道:“不是的,是他偷我的东西!”

  那个侏儒大声道:“我没有,我虽然是穷人,可从来不偷资本家的脏钱!”

  高卫红还要争辩,李源却不废话,一巴掌把黄三嘎达打了个原地打转一屁股坐地上起不来。

  旁边几个人见状大惊,正要开口,李源却不给他们机会,一人一巴掌不分男女都打倒在地。

  周围人都懵了,现在有钱人还这么霸道么?

  高卫红和陆朵朵也被他这种强横霸气给惊住了,怔怔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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