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尚东点头道：“看不懂，装点门面用的。”
“你谦虚了，”米媛把茶杯放在书桌上，从包里拿出合同，“一式两份，你先看看。”
陈尚东接过合同翻了翻，米媛解释道：“我按照网上的标准协议起草的，后面加了一条，如果歌曲总收益超过100万，我米卫音乐工作室将抽取10%返给你。”
陈尚东直接翻到最后提笔签字，米媛提醒道：“不仔细看看？”
“不用。”陈尚东签完递给她。
米媛接过合同没多话，起身拿出个信封放在书桌上，“钱在这里，你自己点点。要没事我先走了，祝合作愉快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陈尚东握手道。
米媛挤出一抹笑容出门，早被候着的李欣拉进屋里。
陈尚东在门口看到，笑笑后关上屋门开始思谋对策。
明早九点开会，想什么办法让校领导同意自己的评级资格？
他看着书桌一角的笔记本，里面有这几天冥思苦想才写完的论文，昨晚跟华子喝酒回来后还花了一小时润色，得来殊为不易，当真要泡汤么？
想到华子，他想起自己说的“狐假虎威”的话，自己眼下根基全无，不用这些招数过关还有别的办法？没有。
所以说，人必须成功才有一言之信，才能一言千金，才能一言定交。
自己终日在学校教书，来往就是咫尺之间，能成功么？
他有些迷惘，掏出手机翻到陈永柏的电话号码。
教务主任办公室里，曾国全亲自泡茶递给沙发上沉思的李东顺。
“雷副校长真这么说？”
“是的，他叫我们统一意见，明天的会上把那些不听话的名额都否决掉。”
“他没说赵老板啥时过来？”
“没有，中途兰组长进去汇报，我只好先出来。”
“兰剑英？”
“对。”
曾国全看着年轻的李东顺笑道：“你跟雷副校长的侄女怎样了？”
李东顺笑得古怪，“挺好。”
“你年轻，前途无量，好好干。”
“还不都靠老领导的提携？容我日后图报吧。”
曾国全摆手道：“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，这点不用谦虚嘛。至于我呢，只是轻轻点拨而已，不值一提。”
两人哈哈大笑。
陈尚东打完电话，从笔记本上抽出U盘，准备去街上打印出来寄出去，开门见米媛在跟李欣道别。
见米媛毫不理睬自己径直离开，他走过去问道：“你跟她说了什么？”
李欣瞥他一眼进屋，陈尚东跟进去，这回不敢关门了。
“还能说什么？当然是解释清楚啊。”
陈尚东撇嘴道：“有这必要么？”
“怎么没必要？你喜欢让人误会我可不乐意。”
“哈哈，嫌弃我？”
“嫌弃你咋地？不行吗？”李欣笑笑，顿了顿问道：“你想到办法了？”
陈尚东叹道：“死马当活马医呗，有时想想这种生活真他么累。”
“那是你没把教书当做兴趣，我就不一样，喜欢看学生从不懂到懂，从敬畏到喜欢。不管去哪，只要是教书，我都喜欢。”
陈尚东看着她肃然起敬，“哎哟喂，真没看出来。”
“看出来什么？”
“你也算富家之后吧，竟有这般纯粹的理想，实在让人佩服。”
“那你请我吃饭啊，我这人最喜欢别人夸我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
“再夸，就是让你站在风口，你肯定飞起来。”
一个枕头砸过来，“你把我比作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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